北极雪糕兔

专门用来嗑古剑三炤受向同人

【洛炤/云炤】刀笔余温 七

哨向AU

缙云北洛一人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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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买这个,一小盒就这么贵,太不划算了。”北洛站在货架旁,几乎是苦口婆心地劝,然而阿炤就是举着那盒华而不实的精巧点心不肯放手,甚至还从旁边的试吃盘里又拿起一块放进嘴里,腮帮子一鼓一鼓,瞟了北洛一眼。


被这一眼看得瞬间心软,北洛投降道:“好吧,既然你那么喜欢吃就买吧。”说着准备去掏钱结账,拿出钱包时又觉得颇有点肉痛——那点心不知道是什么金子做的名贵品种,好看是好看,但光这一小盒四块就花掉北洛以前一个月的伙食费,勤俭节约惯了的人当然会肉痛。


一张卡突然被按在北洛面前,那是北洛为了方便阿炤日常自己买点东西给他办的,平时很少被用到,此刻竟然被递到收银员面前,阿炤说:“刷我的。”


北洛哭笑不得,阿炤卡里的钱还不是他存的,这架势却像阿炤反过来包养他。


“没事,给你买个点心我还是付得起的。”出于某种微妙的心理,虽然都是花自己的钱,北洛坚持还是要亲自刷卡,可是收银员已经抢先一步接过阿炤手里的卡结了账,颇让北洛有点不是滋味。


阿炤拿着点心出了店门便拆开来边走边吃,北洛跟着他,也没什么目的的随意闲逛。


今日的天气不错,天朗气清阳光明媚,路边的绿化带里各色树木枝丫繁茂,颇似一朵朵绿云间钻出几点红,正是初夏时节冒出来的小花骨朵,透露着热闹的生机,北洛便在休息日带阿炤出塔来走一走。


却不知阿炤竟是个买东西不看价的主,要不是玄戈给他打过一大笔零花钱,北洛都担心自己养不起这小祖宗了。


但其实阿炤这辈子买东西还真没算过价格——曾经贵为西陵鬼师的时候,整个西陵最好的东西都先送到巫之堂,而整个巫之堂最好的东西又都先送给他,巫炤从来没为钱发过愁。乃至后来西陵沦陷,巫之堂残部手中都不曾局促,怀曦甚至给他准备了数箱金条以防他苏醒后货币更变。要不是为了隐藏身份,巫炤恨不能把北洛的账户填满,省得他再省这么一两口点心钱。


不过他也知道北洛有玄戈给的钱,才会这样任性。有时候巫炤都觉得稀奇,自己怎么总是碰上这种有钱舍不得花的主,当年缙云也是,有熊战神的衣服都是轩辕丘同一发的作战服,日常若不是有巫炤给他置办,缙云随便套个麻袋都能出门。


这么看北洛还好一些,虽然也十分有限。


阿炤刚才看见一件风衣北洛穿应当不错,可惜那精打细算的人第一反应就是翻价签,巫炤真恨不得直接自己掏钱给他买下来。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阿炤转身将手里的点心递到北洛面前:“好吃,你尝尝。”这味道和造型颇像当年西陵巫之堂特供的甜品,巫炤吃着十分喜欢。


想想这一口值多少钱的北洛摇头道:“你吃吧,就这么几块,你喜欢就都吃了。”


“你也吃。”阿炤固执地举着手,葱白的手指拈着造型精巧的糕点送到北洛嘴边,非要北洛也尝一尝。


北洛就着阿炤的手咬一口点心,不经意间嘴唇轻轻擦过柔嫩的指尖,五感敏锐的哨兵顿时红透了耳根,大约嘴里是黄连都会觉得比蜜甜。


想明白了自己对阿炤的感觉之后,平日里一些小小的触碰和细节就有了别样的意义。北洛看着阿炤毫不在意地将自己咬过的剩下半块点心放进嘴里,心尖上就像被一片羽毛划过似得,又酥又痒。一星糕点残渣粘在阿炤嘴角上,心怀爱意的年轻人舌尖动了动,心想那小片残渣当是比山珍海味都好吃的。


对少年心事一无所觉的人轻快地往前走,北洛只盼着什么时候他才能懂自己的心意。


心思各异的两人在商业区走走停停逛了许久,渐渐走到自然公园,绿草如茵中点缀着山石流水,羊肠小道蜿蜒其间,并没有多少行人,与刚才的嘈杂热闹相比倒有几分清幽。


阿炤揉了揉眼睛,露出一点困意,他不知是眼周的皮肤轻薄的缘故还是怎的,一揉便红,眯着眼睛犯困的样子便显得格外温软。北洛问他:“是不是困了?那我们回去吧。”


难得出来一趟的人却意犹未尽:“我不想回去,我们找个地方坐着,我靠在你身上睡一会儿好不好?”


想到平时自己去训练,阿炤只能无聊地到处闲逛,此时能出来走走确实是不易,北洛当然是随他,于是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挑了张长椅坐下,阿炤枕在他大腿上合眼小憩,连皮鞋都开心地从精神世界跑出来,抖着雪白的大尾巴团成一团缩进阿炤怀里。


恰到好处的荫凉笼在他们身上,是嫩绿的柳枝从树梢垂下似一片帘幕罩在面前,四周还有开得正盛的桃花,北洛的手指穿过阿炤披散在他膝上乌黑顺滑的发,凉丝丝的触感滑过皮肤,只觉得在这里坐一辈子也是可以的。


他没看见两人身后透透飞走的蓝紫色月光闪蝶。


岑缨近日来颇为烦恼,原因也很简单,她的直系导师研究员葛老师身体不大好,这些天日渐昏沉精神不济,医生说老人年纪太大,恐怕不大好了。只有十五岁的女孩还没怎么经历过生离死别,她是葛老师最小的弟子,备受长辈疼爱,如今面对师长日暮西山实在调整不好情绪,每天去拜访探望回来眼眶都是肿的。


可是就算再难过,该做的研究也要做,才能不辜负老师的一番教导,称得上是一位合格的研究员。


擦干眼泪的岑缨抱着从老师那里拿来的资料袋,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边往前走,准备去图书馆再找一找参考,却遇上了意想不到的人:“云无月?”


清冷的女子似乎也正准备去看些文献,倒是和少女同路:“怎么,又要去查资料吗?”


岑缨点点头:“是啊,之前答应了帮北洛查一些缙云和西陵的资料,后来我的导师葛老师听说我对那段历史感兴趣,而关于当时情况的记录又十分散乱繁杂,就问我愿不愿意和她一起整理一下,我答应了。”说着又忍不住露出一点忧愁的神色:“可是现在我都不知道老师还能撑多久……我希望能尽快做出来,让她看到。”


云无月拍拍少女的肩,她并不擅长安慰人,但岑缨对她笑一笑,已是领会到她的好意。


“不说这个了,你最近怎么样?”不想把自己的悲伤情绪传染给别人,岑缨换了个话题:“自从去年冬天魔族入侵之后你就一直很忙的样子,见到你的机会都少了。”


魔族入侵之后确实有很多问题急需解决,本来养伤期间被专门拨去教导北洛的云无月都不得不重新开始做任务,好在北洛不再叛逆之后进步倒是一日千里,让云无月这个导师轻松不少:“还好,魔族入侵后的事已经快要安排妥当了,过了这一阵子应该还会继续带你和北洛一起去出任务。”


“好啊好啊!”小姑娘兴奋地说:“跟你和北洛一起出任务可以学到好多东西,我真的太期待了!”


看着岑缨终于从老师重病的悲伤中短暂地抽出情绪,云无月也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但其实,云无月对于岑缨老师的病情了解恐怕比岑缨还要多,因为按照计划,那就是她将带着岑缨和北洛进行的下一个任务。


且不说云无月这边,北洛那里也正在整理思路。


他腿上躺着阿炤,心里却在思考前两日与羽林的对话。在余梦之的精神混沌中看到写着自己名字的实验报告,北洛怀疑同天鹿城抛弃他多年有关,所以问玄戈是肯定不可行的,只能靠他自己查,可他能问的人也不多,熟悉的就那几个,思来想去就找上了看上去最好说话的羽林。


“说起来余梦之那件案子,后来怎么处理的你知道消息吗?”北洛装作不经意间问起。


羽林说:“据说之前被陷害的越三郎已经被放出来了,现在正在接受康复治疗。至于余梦之,好像交给上层处理,但是听说她好像精神崩溃了,恐怕也没什么消息。”


“这样啊。”北洛:“幕后操纵的人也没有抓到吗,那泄露的文件信息怎么办?”


大大咧咧的红发男人抓抓后脑勺:“之前云无月去抓那个背后指使的人没抓住,被他给逃了,那家伙是个常年流窜于黑市的惯犯,折腾这事就是为了报复越三郎,倒不是专门冲着那份文件去的。


敏锐地过滤着其中信息的北洛问:“那这份泄露的文件是什么内容或者类别的,你知道吗?”


“那我哪知道。”羽林摊摊手:“我不是研究所的人,对他们那套系统也不是很清楚,而且据说那文件机密等级还挺高,我当然不可能有消息了。”


羽林提供的消息也只到这里了,并没有太大帮助。


那天玄戈轻描淡写地说过一句:“是关于重伤后部分肢体再造修复技术的实验记录。”可北洛并没有自己缺胳膊断腿过的记忆,哪怕算上他浑浑噩噩那些年,师父师娘也从未提过他有什么重伤的情况,所以事情肯定发生在他更小的时候,那段完全回忆不起来仿佛不存在一般的幼年期。


北洛想着,以后要不要直接去问问玄戈,自己小时候的事。从前他不提,是因为被抛弃始终是他心头的一块疤,可现在渐渐发现事情并不像当初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便决定无论如何是好是坏都不能继续这样糊涂下去。


总是要面对的。


枕在北洛腿上的阿炤动了动,睡得十分香甜。


“巫炤,你绝对要离那个北洛远一点!”司危的黑猫弓起背炸了毛,长发少女本人焦躁的样子也同炸了毛没什么两样:“你竟然喂他吃点心!”她刚才就在远处看着,差点儿没忍住冲上去把巫炤拖走。


可是巫炤本人却没觉得怎么样:“那点心味道不错,我让他尝一尝罢了。先说正事,我让你安排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


面对一脸正色的巫炤,司危也只好先按耐住暴躁的情绪:“都差不多了,我一直观察着她的梦境,我觉得你找对了,这个葛研究员说不定真知道点什么。”


“很好。”巫炤问:“夜长庚呢,他那边如何?”


红眸的少女眯起眼睛笑起来:“也还不错,他还算听话,让他去联系魔族也乖乖去了,倒是没耍花招。”


巫炤勾了勾嘴角道:“那接下来,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你说放到如今,是轩辕丘的防御强一些,还是魔族的攻击力更胜一筹?”


“无所谓。”司危眼睛都不眨一下:“最好势均力敌,双方都死光光才好。”


巫炤摸了摸她的发顶,他知道女孩冷酷面孔下的哀伤。


“对了,巫炤,你离那个北洛远一点!”司危又想起刚才被转移的话题,抓狂的样子让她又显露出几分这个年龄本该有的活泼气息:“你不光喂他吃点心,你竟然还吃他咬过的点心,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这个问题巫炤还真没想过,他平日里爱干净的很,一般人碰过的食物是万万不肯吃的,但今天吃北洛咬过的东西却自然无比,并没觉得有什么,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而且…… 你不觉得他很像缙云吗?”司危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的小脸扭成一团,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嫌弃。


她这话让巫炤愣了一下,那个名字被念出来的时候仍会让他心头像被扎了一针似的:“有吗?”


司危拼命点头:“有啊!他看你的那个眼神……他那个装逼的样子,还有对你那股黏糊劲儿,那感觉就跟当年的缙云一模一样!肯定不是好东西,你赶紧离他远一点!”


并没有领会司危的意思,巫炤仍觉得是司危因为自己不在身边对北洛的偏见:“你想太多了。”


“我没有!他看你的样子像要用眼睛把你扒光,就跟缙云一模一样,你晚上千万不要和他睡同一个房间!”司危急匆匆地叮嘱,几乎要气得跺脚了。


“你小女孩子家家的胡说什么!”巫炤露出难得一见的窘迫神情:“你哪里学的这样的话?北洛没有……缙云也没有!”


司危露出质疑的表情:“缙云没有?”巫炤当初被迫结合的事她和怀曦都知道,巫炤竟然还说没有:“而且我觉得你对那个北洛的好也不对劲儿,也像当年你对缙云。巫炤……你不会真的喜欢那个北洛吧?你都吃过一次亏了,就长点心吧,可别再被这个类型的讨厌鬼鬼拐走了。”这小丫头竟作出副苦口婆心的样子,颇有些好笑。


“你真的想太多了。”和一个小女孩谈论这种问题实在是太超过巫炤的承受能力了,他无奈道:“那是缙云为了控制我的手段,并不代表什么。我同北洛也没怎样,我对他好不过是投桃报李,他到底照顾我这么长时间,我利用了他,在小事上对他好一些也无可厚非。而且……司危,我们有正事要做的,那些情情爱爱的,我现在没功夫也没心思去搭理了,你明白吗?”风花雪月是给凡俗活人的,他已经死过一次,经历过国破家亡,此刻不过是旧日的灰烬残影,那些情意绵绵,都与他无关了。


可回到身体里,枕在北洛腿上装睡时,司危的话仍不受控制地在巫炤耳边回响。


你不会真的喜欢那个北洛吧?


不会的,当然不会。


西陵故国尸横遍野,被那些贪生怕死忘恩负义的家伙尘封在人世之外,身为巫之堂的领袖鬼师怎么会有心思去谈情说爱,未免太可笑了。


巫炤掐了掐手心,怀里的皮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毛茸茸的脑袋凑过来冲他发出一声呜咽。北洛低下头将他落在脸上的发丝理到耳后,温柔道:“你醒了?”


“嗯。”阿炤直起身:“我们回去吧。”


心里那一点酸涩,慢慢过去了就好。


北洛没想到,一回到塔中竟然就接到了任务——之前他重伤养病期间不用说,伤好了玄戈竟然也一直没给他派任务,只叫他专心训练,现在倒似乎终于想起不能给他白发工资了,还是个紧急任务。将阿炤送回房间后北洛便来见云无月,岑缨也在一旁等候。


“什么任务?”北洛十分干脆,这次集合的地点有些特殊,竟然是在医疗部。


云无月带着他们二人往一间特殊的病房里走去,穿过几道门,边走边说:“我们刚才确诊了葛研究员的病因,她不是因为身体衰弱变得嗜睡,而是被人为用梦魂枝侵蚀了精神,有人故意将她带入了混沌状态。”


“像余梦之那样?”梦魂枝和混沌,这两个词一下就让北洛想起那次精神世界中的混乱:“可是葛研究员并不是哨兵或者向导,没有精神图景,也会陷入混沌?”


云无月解释道:“一般情况下不会,所以这么晚才察觉。这次也是因为敌人动用了梦魂枝,才能强行把葛研究员拉入精神世界,硬造出一个精神图景。但这样的情况对普通人的损耗巨大,我们必须赶在葛研究员的精神被榨干之前把她从梦境里拉出来。”


为老师的病情伤心难过许久的岑缨有了到新的希望,斗志十分昂扬:“我们一定会把老师救出来的!”


三人已经走到最里面的房间,葛研究员已经被安置在一台特制的仪器中,除了各种输液的管子和检测仪线路,她的头上还戴着一个头盔一样的东西,云无月向北洛讲解道:“这是塔里面专门为陷入混沌或者神游状态的哨兵向导们准备的设备,可以检测他们的生理状态和精神状态,同时也方便我们进入他们的精神世界把他们拉出来。”她指了一下旁边三台类似的仪器:“待会儿我们就要借助这些,进入葛研究员的梦境里将她带出来。”


救师心切的岑缨立刻就要冲上去钻进仪器里


“等等,”北洛比救师心切的岑缨冷静得多:“小缨子也是普通人,带她进入精神世界,会不会也有损伤?而且玄戈好像说过陷入混沌中被强行拉出来会损害精神,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云无月走上前去,一边帮助岑缨穿戴设备一边说:“短期的话,普通人进入精神世界只会在事后感觉格外疲惫一些。岑缨是葛研究员的关门弟子,十分亲近,带她一起对安抚葛研究员会有帮助。被强行拉出混沌虽然会损害精神,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十分严重,葛研究员恐怕没有自行醒来的能力了,所以外力介入是必须手段,顾不得许多了。”


大致把情况说清楚,北洛和云无月也各自穿戴好装备,开始执行任务。


相比余梦之精神图解中纠结压抑的蚕茧闺房,葛老师的梦境要欢快活泼许多,然而也充满抽象离奇的怪诞感。放眼望去,山石草木亭台楼阁竟都是用纸片裁染制成,一层接一层重重叠叠,其间还时隐时现冒出些飞禽走兽,也都是剪纸的样子。


一只五彩斑斓的巨大剪纸螃蟹从北洛身边晃过,夸张的大钳子摇了摇,眼睛略窝向下如纸片折了个角般,正打量北洛一行人:“尔等——何人?”那螃蟹比北洛还高,夸张的戏腔恨不得一个字转两个音。


“这是什么东西?”北洛皱起眉头,脚边的小毛团皮鞋化身一人高的辟邪神兽,却只伸出爪子好奇地探了探眼前的大螃蟹,足间自带的金色火焰竟然一下烧到了纸螃蟹身上,那中看不中用的东西立刻横着狂奔起来,边跑还边喊着:“啊呀呀呀——吾命——休矣!”说着化成一堆焦灰,散落在地上。


还站在原地一步未动的北洛目瞪口呆,他本以为会像余梦之混沌中那样经历一番苦战,却没想到这次的对手竟然又脆又酥,触之成灰。


“让皮鞋把脚上的火焰收起来,这些纸雕都是葛研究员的精神造物,破坏它们会伤害到葛研究员本身。”云无月叮嘱道。


好不容易耍一回威风的皮鞋委屈地嗷了一声,又缩回一只小狗子。


不明所以的北洛忍不住发问:“那我们要做什么?”


“我们要在这个精神世界里把葛研究员本人找出来,然后说服并帮助她本人自己醒过来。”墨蓝色的蜻蜓探路在前,云无月率先踏入剪纸山水中,岑缨紧随其后:“注意不要踩到这些纸做的花草,这些都是精神造物。”北洛抬脚跨过一棵深红色的纸月季。


三个人开始在茫茫纸海中寻找迷失的葛老师。


“小缨子,你能不能猜到你老师有可能会藏在什么地方?”找了半天毫无头绪的北洛问道。这个世界太大了,这样盲目地到处乱逛效率太低。


而且在剪纸世界中的行进比想象中还要困难,这些精美的纸片草木太过脆弱,岑缨为了避开脚下一株藤蔓险些摔倒,本能中抓住一根树枝想要稳住自己竟把整棵树都拽到了,搞得自责的少女眼泪汪汪,直呼对不起老师。


岑缨苦恼地拍拍脑袋:“我也想不出来啊。看这里的山川楼阁虽然都是一样的剪纸风格,但却是不一样的风土人情,有很多地方我都只在老师给我的照片里看过,恐怕是老师将自己游历过的山河名川都复制到这个世界里了。”


“那她有没有什么格外喜欢的地方?”想想研究所最德高望重的研究员曾经都去过多少地方,北洛简直头皮发麻。


回想平日同老师的言语交谈,岑缨丧气地摇摇头:“没有,老师总说每个地方都有独特的美,最值得期待的地方是还没亲眼见过的地方,她是个热爱探索的人,哪里都想去看看。”


“这样找下去确实不是办法。”云无月沉吟片刻,突然手一挥,墨蓝色的蜻蜓高飞而起盘旋在半空,画出一轮冰蓝色的光晕,淡淡的荧光从光晕中扩散出去蔓延向天边,笼罩整个纸片世界。


云无月闭目细细感受片刻,睁眼的瞬间瞳孔闪过青色的光斑:“找到了,在这边,快追。”说着转身便跑起来,也不去管那些踩到的花草。


“云无月,不是说不能伤害这里的东西吗?”岑缨始终担心着老师,一边跑一边露出忧虑的神色。


清冷的女子面不改色:“小心翼翼漫无边际地找恐怕要将时间都消耗干净,不如速战速决。我刚才动用精神力探查了你老师的梦境世界,虽然找到了梦境主人的位置但也惊动了她,我们必须在她移动之前尽快赶过去。”


不再畏手畏脚的一行人行动飞快,终于见到了这个梦境中除他们以外唯一的活人——虽然也变成了剪纸的样子,但精神波动证明那确实是小缨子的葛老师。


可不知葛研究员究竟是陷入了怎样的纠结情绪中,剪纸人并不是慈眉善目的老人形象,而是一个慌张迷茫的少女。


她正十分苦恼地在一片山石草木中到处摸索寻找,边找还边念叨着:“哎呀,我就快找到了啊,怎么又不见了呢?究竟在哪里,那可是老师一辈子惦念的心血啊,百神祭所究竟在哪里呢?我一定要见一见,完整的百神祭所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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