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雪糕兔

专门用来嗑古剑三炤受向同人

【洛炤/云炤】刀笔余温 五

哨兵向导AU

北洛缙云就是一个人 一人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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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洛接住倒下的余梦之,本来只想暂时先将她安置一下让真正的医护人员来进行救治,可还不等北洛把人放在病床上,他自己却先感到一阵头晕脑胀天旋地转,皮肤泛起奇异的麻木感,耳畔出现嗡嗡的蜂鸣,整个视野拉伸扭曲变形——北洛在阿炤按响的急救铃声中和余梦之一起倒下。

察觉到异常的巫炤赶紧去扶北洛,任余梦之倒在一旁。他伸出手覆在北洛额上,赶在听到铃响的人们进来之前确认了北洛只是被拉入了这个向导精神世界的混沌中,这里的医疗人员应该能解决。

但巫炤觉得有些奇怪,虽然因为余梦之一直负责检查照顾北洛的精神力,北洛容易受到余梦之的影响,可就这样被对方拉入混沌,未免太过蹊跷。

可飞速赶来的医疗人员没能给巫炤更多的时间做进一步检查。

北洛的意识像一滴落入河流的墨水,随着余梦之混沌一团的精神沉浮飘散,片刻间他好像经历了一个女孩从小到大的成长,又仿佛牵着一个男孩的手立下山盟海誓。眼前的画面如万花筒一般,零碎的片段中夹杂着余梦之的记忆,有时是父母的关怀笑语,有时是爱人被审查人员带走时的慌张,有时是对着一份文件的纠结,有时是寒冬中爱人为她披上的外衣,有时是父母重病憔悴的面容……紊乱的情绪如海潮奔涌,咆哮席卷着北洛的灵台,非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稳定住自己,才能不被悔恨和绝望的风暴吞噬摧垮。

“你们都只会责怪我……你们知道要做那样的选择有多煎熬多痛苦吗……”被情绪淹没的向导喃喃的控诉声纠缠在耳边,北洛心知这个余梦之身后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但此刻保持住自己的意识不被吞噬才是最重要的。

他咬紧牙关想要在精神世界召唤出皮鞋,可余梦之的情绪感染力不是一般的强,他几乎能切身体会到那种绝望与不甘,自己的心底也跟着生出难以抉择的悔恨与怨怼,仿佛他就是余梦之……又仿佛那悔恨的人就是自己……

“我也不想做这样的选择……两边都要救……两边都事关重大……你知道我做这样的选择有多煎熬吗……父母和爱人……西陵和集泷……你以为我愿意做那样的选择吗……巫炤……”

千钧一发之际,皮鞋终于咆哮而出,让北洛稳住精神,从陷入混沌的向导那奇诡噬魂的精神乱流中挣脱出来。

“巫炤……”北洛口边还呢喃着刚才险些被拖入混沌时喊出的名字,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那一刻的钻心之痛绝对不是余梦之的情绪侵染,而是来自他内心更深处的,他也说不清的地方。

然而此时没有功夫纠结于此,从余梦之的混沌漩涡中挣脱只是第一步,北洛打量着周围,这应当是一间少女的闺房,旁边桌上甚至还有一张刺绣用的绣桌,可整个空间都充满了凌乱的丝线被裹缠得一塌糊涂,丝线引向房间角落里巨大的白色蚕茧,痛苦的女子被包裹其中仍在呜咽低语,这里恐怕就是余梦之的精神图景。

“我也不想这样做!”精神彻底崩溃的向导发出凄厉的尖叫,几道红光射向来人,北洛闪身避开却被穷追不舍!北洛躲过几次后难免还是被打中,精神图景完全是余梦之的主场也是最后防卫,入侵者无论躲到哪里都不可能逃脱,遍布各处的丝网甚至还有缠上来的节奏,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反击打败这里的余梦之,不然北洛的精神最后恐怕会和余梦之一起陷入井中。

飞奔的皮鞋灵巧地闪避,奋力躲开红光的攻击,试图冲过去对茧中的余梦之造成伤害。可就在小毛团锋利的爪子抓在雪白的蚕茧上时,一只杜鹃扑翅而来,带来一片丝网兜头将皮鞋拦住——那是余梦之的精神体。

北洛咬咬牙,上次对上魔还能有把菜刀,这次除了皮鞋和他自己都是余梦之的精神造物,真的是手无寸铁了。

可就在北洛准备徒手战斗的时候,他的手上却突然凭空出现了一把长剑——太岁。北洛有些惊讶,哨兵和向导因为要借助精神力战斗,所以使用的武器都是特制的可以被带入到精神世界,但前提条件是主人和武器要事先进行连接,北洛今天不过刚拿到太岁哪里有过连接?

但手头有武器总是强过赤手空拳的,北洛挥剑斩断纠缠不清的丝线冲向余梦之,锋利的剑刃隐隐透着冰蓝色的光芒,那是北洛精神力附着其上的证明。皮鞋也挣破了束缚,立刻将精神体杜鹃按在地上撕咬,鸟儿的翅膀拍动挣扎发出噗噗的声音,拼着主场优势竟然真的挣开了。

从余梦之的方向涌来大团雪白的丝线,将北洛和皮鞋一起裹成一团,动弹不得。

余梦之还在痴痴低语,苍白的面孔上泛着青紫,痛苦的神情压抑而又疯狂,其实她也曾是个面目清秀温柔的少女,此刻却成了森森厉鬼的样子,可怜可怖。余梦之精神铸造出的丝茧将北洛捆缚其中越缠越紧,也勒得她本人窒息濒死。她的愧疚与怨恨那样深,不肯放过别人也不绝不放过自己,作茧自缚,绝望得想要拉整个世界一起毁灭。

然而凌厉的剑光突然从茧团中爆发,一人多高的辟邪神兽发出咆哮怒吼奔驰而出,足下熊熊烈焰将茧丝瞬间烧成灰烬。

北洛仗剑破茧,金色的兽瞳中有火焰在跃动:“你想不开找死,我可不陪葬。”

皮鞋踏着烈焰冲向茧蛹,满屋纠结破败的丝网都在巨兽的嘶吼声中化作飞灰,杜鹃鸟再拍翅扑楞也无济于事,金色的光芒将余梦之封闭的精神图景染成火红一片,北洛森冷的银蓝剑光如长虹破开火海直击蚕茧。

余梦之哀怨的声音和她的身影一起消失在虚空,整个房间的场景也一片片碎裂,精神图景终于被破。

“北洛,你醒了。”玄戈和霓商的脸出现在视线里俯身开着他,北洛意识到自己的精神终于回到身体里了。

“怎么回事?”他揉了揉额头坐起身,这里并不是他的病房,他身上连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检测设备,余梦之躺在旁边的另一张床上,另一群人正围着她进行急救。

霓商确认了北洛的各项数值已经稳定,冲玄戈点点头才解释道:“余梦之因为一些原因陷入了混沌,险些落入井中,你被她带进了精神图景。”

北洛皱着眉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我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她拉进去?我的精神力不可能那么弱。”

“因为有人给了她这个。”玄戈拿出一个密封的容器,其中是一小节树枝样的东西:“梦魂枝,能够大幅度增强人的精神力,但同时会蛊惑心神,将心里的负面情绪和想法放大,很容易使哨兵和向导落入井中。因为这个东西你才会那么容易中招,我们也因此不敢冒进。但如果过了今天你还没自己挣脱出来的话,我们可能就要采取强制措施把你拉出来了,那样恐怕会伤害到你的精神,所以我觉得还是先让你自己努力看看比较好。”玄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弟弟:“还行,做得不错。”

被夸奖的弟弟并不领情:“你是怎么搞的,给我安排这样一个医疗向导,考验我的应变能力吗?”

“当作试炼的一部分也并无不可。”天鹿城主面不改色:“毕竟是我的弟弟,这种事我觉得你应该还是能够应付的。不过这次确实是我们的审查出了问题,我们没发现她竟然是个已经结合过的向导,甚至还陷害出卖了她的哨兵。”

想起余梦之精神混沌中的那些片段,北洛挑眉问道:“什么情况?”

玄戈说:“她的哨兵叫做越三郎,是乌衣国的研究员,本来在轩辕丘的联盟第一研究所工作。余梦之借用结合后的精神链接和梦魂枝加强过的精神力控制了她的哨兵,偷取了一份实验样本和报告,我们发现实验室遭窃以为是她的哨兵做的,将其带走审查,一直没有审出结果来,没想到原来是她做的。”

北洛觉得这事简直匪夷所思:“越三郎有偷盗研究所的嫌疑,你们都不去查他的向导?”轩辕丘的安全部门都是混饭吃的吗?

这下连玄戈都皱起眉头:“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我们检测越三郎的时候显示他是个未结合的哨兵。”在双方皆未死亡或重伤的情况下切断结合链接,而且连结合过的痕迹都没留下,这样的技术按理说并不存在。不过好在情况并不是毫无头绪:“我们调查了之前余梦之的行踪,已经锁定了把梦魂枝交给她的嫌疑人。”

玄戈望向窗外:“云无月已经去抓捕他了。”

窗外乌云密布,淫雨霏霏。

“所以,你是记恨余梦之,还是越三郎?”云无月的声音永远冷冷清清,

持伞男子有一双斜挑向上的细长眼睛,却没有诗句中的风流意味,倒有几分奸诈阴险,面相十分不讨人喜:“越三郎,那个小哨兵搅黄了我一笔买卖,我最近又实在闲得无聊,便想着给自己找点乐趣解解闷,也顺便实验一下新收集到的技术管不管用。”

“于是你给余梦之的父母下毒,又骗她说越三郎工作的实验室里有技术能救她父母,再把梦魂枝给她蛊惑她的心神,让她对越三郎下手。”云无月陈述着,她的眉目在阴暗的天空下隔着丝丝细雨,也染上一丝寒意:“然后你就躲在一旁看戏,夜长庚,这样耍弄别人很有趣吗?”

夜长庚轻笑一声:“有趣有趣,当然有趣。而且你不知道,她误打误撞偷出来的那份研究报告也十分有趣……我要是转手卖到黑市上,啧啧,有多少人会为此打破头呢。”

宽大的衣袖一甩,一道黑雾似的长鞭便甩了过来,北洛从来不知道云无月喜欢穿衣摆宽大的衣服其实是为了方便遮掩身上隐藏的武器。

夜长庚的伞面一转,落在其上的雨花飞溅,伞缘划出屏障挡住长鞭。他冷笑着面对眼前冷心冷面的女子:“何必咄咄逼人呢,这么替他们卖命,你可知道有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云无月不语,黑雾长鞭撕裂雨幕挥来。

灯光明亮的室内,玄戈确认北洛已无大碍,安顿好他便带着霓商转身准备离开。北洛却突然开口叫住他:“这个余梦之,她偷走的到底是什么资料文件?”

回过头的玄戈淡淡道:“一项关于重伤后部分肢体再造修复技术的实验记录。怎么了?”

北洛摇摇头:“没事。对了,我记得天鹿城有图书资料室对吧,我想找点资料看看,有权限吗?”

玄戈点头道:“我给你开发中级权限,再往上都是机密了,你没有官职不能接触。不过中级的应该也够了。”

“好的。阿炤呢?”醒来时看了一圈,阿炤并不在房间里。

一想到北洛对那个沟通障碍患者的过度保护欲玄戈就有点头疼,虽然他不认为北洛和阿炤之间真的有什么,但总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他在你原来的病房里,这边太乱了,我们没带他过来,你自己回去找他就好。”

玄戈和霓商走后没多久,北洛自己回去找阿炤,却在中途走廊里碰到了岑缨,小姑娘又听说了北洛昏迷的事,正准备来问问情况却正好遇上了北洛,看到北洛已经没事了,自然高兴地不得了。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一个忙?”正好北洛也有事找岑缨:“因为是比较学术方向的事,所以想拜托你帮我查个资料。”

小学者对这一方面的事当然是最在行的,很乐意帮北洛这个忙。

北洛借了她的钢笔和笔记本,一边画一边说:“我想拜托你帮我查一下这种花,我画得可能不太想,但大概是这个样子……白色的,花心有点发红,不是很大,可以漫山遍野长一片。应该不是很常见……我是没怎么见过的。”

岑缨接过北洛的画稿,点了点头:“好的,我找找擅长植物学的师兄师姐们,尽量帮你查一下。”

“谢谢。”北洛道:“然后还有一个人,也想拜托你帮我查一下。”

岑缨露出疑惑的眼神。

北洛说:“麻烦你帮我查一下缙云,越详细越好,关于他的生平,尤其是他和鬼师巫炤的事,还有他的结局。”

活泼的少女并没有多想,干脆利落地应下了这个要求。

北洛回到自己的病房,看见阿炤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蜷成一团睡得正香,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那柔嫩的脸颊,安静的人睡得那么香,对北洛内心的风暴复杂一无所觉,却仍能让北洛感到安心。

只要这个人还在身边,北洛觉得自己完全不需要向导就可以平静下来。

他伸出手臂穿过阿炤的膝腕揽住后背将人一把抱起放到自己的床上,跟着一起翻身上去,将人搂在怀里静静地靠着,皮鞋也从精神世界跑了出来。经过刚才的一战,皮鞋从原来的一团小毛球长到了成年人身高的高度,趴在北洛和阿炤身上真像块大毛毯,北洛瞪了它一眼:“变回去。”皮鞋发出不情不愿的咕噜声,收缩身形又恢复成小小的一只,试图钻进北洛和阿炤中间团成一个球,然后又被主人嫌弃:“滚到床角去。”

皮鞋大尾巴一甩,搭在鼻子上挡住脸装作没听见。

北洛挑眉威胁道:“再不下去我就把你收回去。”

“嗷呜……”皮鞋扭一扭身体发出控诉,不得不屈服在北洛的淫威之下爬到床角,枕着阿炤的小腿连耳朵都耷拉下来了,然而北洛无动于衷。他扶着阿炤的头枕在自己肩上,自己将下巴抵着阿炤的头顶闭上眼睛,回想着刚才在余梦之精神混沌中看见的片段。

那女子手里攥着一叠资料,对着文件纠结,救了父母就要将爱人推入深渊。可北洛心烦的却不是这个,而是那份资料上一连串的实验记录,无数次失败之后,唯独有一条有了不一样的结果:

实验者编号:057,姓名:北洛,实验结果:成功存活。

此时的云无月脚步轻快地落在地面,积水的坑洼溅起一点小水花,她的蜻蜓飞舞盘旋,翅膀行动并不受雨滴影响,可是已经搜寻不到夜长庚的身影。

常年干黑市买卖,甚至有时连魔族生意都敢做的人,果然狡诈异常。

确认这次抓捕行动失败,云无月不得不先行放弃离开。她身上的旧伤陈疾还没有好,败给夜长庚虽然不至于,但想要捉住他也确实有些困难,若不是事发突然人手紧张,不应该只派她一人前来的。

躲在暗处的蟾蜍确认了女子离去的身影,回到主人身边消失不见。夜长庚发出得意的冷笑,准备离去。

可还不等他走出多远,一只黑猫突然窜了出来扑得他措手不及慌乱了片刻,而就在这片刻之间银月般的刀光闪过,黑发如瀑的红眸少女站在他身后,夜长庚的后背已经挨了一刀,血流如注。

“你……你是什么人!”他惊恐地单膝跪在地上,竟不知自己被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司危笑了笑:“你是魇族人?现在魇族这么常见了吗,上次那个北洛身边就带了一个,这次又撞见一个。巫炤,你为什么要带我来抓这个魇族啊?”

司危肩头的蝴蝶化身成人落在少女身边,变成长身玉立的青年男子,手指有暗红的彩绘,眉间印有一只血目:“他身上有些有趣的东西。你从哪里找到的梦魂枝和割断精神链接的方法?”后半句是对夜长庚说的。

跪在地上的人还在犹豫,司危的黑猫一跃落在他背上,尖利的指爪按在夜长庚的颈边威胁的意思十分明显,夜长庚立刻屈服:“梦魂枝是我从黑市上买来的!割断精神链接的方法……是几个普通人,说是从山里捡来的,他们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随手就便宜扔给了我……”

“嗯,他们还给了你些什么?”巫炤继续问。

眼前的人虽然看上去云淡风轻,闭目无法视物一般,可那威压和气场却是做不得假,夜长庚簌簌发抖:“没……没什么了!就,就一摞资料,还有些零碎的小玩意儿,有个骨头做的笛子还有把玉梳子,他们以为就那把梳子还值点钱,就说卖梳子,剩下的东西都一块儿送我的……”

“原来我的梳子和巫炤的笛子都被你们拿走了。”黑猫的利爪刺进夜长庚的皮肤,他发出一声惊叫却因为更深的恐惧硬是咽了回去。黑发的女孩儿上前,凑过来用无比嫌恶的语气道:“你的脏手,也敢碰我们的东西,不如砍掉好了,你说如何?”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那梳子和笛子都被我收起来放得好好的,我这就去拿回来还给您,求您饶我一命!”冷汗布满夜长庚的后背,他感受到真实的杀意刺在脊背上。

倒是一旁的巫炤淡淡道:“司危,你先别着急。”他又对夜长庚说:“梦魂枝你手里还有多少?”

梦魂枝这东西虽然危险,但极其难得,夜长庚有一瞬间的犹豫,然而司危在他耳边发出了一声轻笑,他立刻就招认道:“还有一大块……那女人只是个C级向导,我对付她只用了一小段就够了……我手里还有大半枝……”

巫炤勾了勾唇角:“很好。司危,你跟着他,去把我们的东西还有梦魂枝取回来。这家伙有点小聪明,说不定还可以用一用。”

“那便留着,当我的仆从?”少女嘻嘻地笑,倒像要了一只毛绒玩具熊。

巫炤宠溺地点点头:“可以。”说着抬手指向夜长庚:“你最好记住,要乖乖听话。”

被指的人一瞬间感受到锥心刺骨的疼痛从天灵盖往下劈入身体,张开嘴筋挛着发不出声音——如果不听话,他的精神可以片刻就被对方搅成碎片。

司危发出欢快的笑声。

霓商同玄戈一起进入轩辕丘军部官方最高机密会议室,打开全系投影,一个青年男子的身形出现在沙发上,对方友好地同他们打招呼:“玄戈霓商,怎么,出新状况了?”

金发的女子同丈夫一起就坐,微微笑了一下:“十分抱歉又来打扰您,我们知道您的精神力已经所剩不多,应当让您多休息才是,只是这次……我们有些担心,恐怕是巫之堂的人察觉到北洛的事。”她将余梦之和研究所信息失窃的事大致描述了一笑,担忧道:”梦魂枝是西陵的特产,这些年几乎已经绝迹,现在又出现并被拿来盗取那份实验资料。而且这次还出现了可以割断精神链接的技术,当年对精神力量研究最为透彻的也是西陵,所以我们有些担心。”

投影出的男子面容十分温润,虽然久居上位却并不让人感到压迫,反倒有种亲切可靠之感。他略皱了眉头:“你是担心,他们可能察觉到了缙云和北洛的关系?”

霓商点点头:“当年鬼师死后,西陵遗族群龙无首确实安分了许多,这些年本以为已经彻底平息。可之前我们发现北洛身边有西陵人探查的身影,就把云无月调到他身边,确实清净了一阵子,没想到研究所这边又出问题。”

坐在一旁沉默了半天的玄戈说:“您确定,当年鬼师已经死去,并没有留下传人?”

投影出的男子点头道:“我确认,那种情况下,缙云不是会手下留情的人。”他又顿了顿才说:“而且巫炤也没有传人,他曾经想过收一个徒弟,但为了治缙云的伤,就一直耽误了……他并没有传人。”说到这里他又有些难过,他还记得那时候和妻子一起拿着新一代向导和哨兵的名单挑挑拣拣,琢磨着要帮巫炤选一个最好的学生。

霓商的声音打断他的回忆:“我们是不是应该告诉云无月,缙云和北洛的关系?毕竟她也和缙云渊源颇深。”

投影笑了笑,摇头道:“不必,他现在就是北洛,这样挺好的。倒是麻烦你们了,一直照看他。”

天鹿城的王端坐在沙发上,因为播放投影所以室内的光线并不明亮,微弱的灯光照映在他刀削斧凿的英俊面容上更显得他轮廓深邃,有种冷硬的美感:“不必,北洛是我的弟弟。”

温润的男子笑了笑,他到底是感激的。

“其实如果真的是西陵的人卷土重来,倒未必是一件坏事。”投影微笑道:“毕竟他们想打开西陵结界回去,我们也想拿回他们手中那部分百神祭所的资料。他们若不来,我们还不知道该找谁要去呢。”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玄戈说:“我之前因为替北洛将来打算,想给他介绍几个向导,但他的反抗情绪很强烈我当时只以为他叛逆罢了。可是这次余梦之事件他陷入混沌,我们给他上了检测仪,却发现他的检测结果显示,他曾经结合过,但是链接破裂。”天鹿城主沉声问:“北洛是肯定没有结合过的。而历史上哪怕机密文档对这件事也没有过记载,我觉得总不至于连你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吧?姬轩辕。”

史书上万人传颂的黄帝,轩辕丘的缔造者轻轻叹了口气:“是缙云结合过。”这段被尘封多年的秘辛鲜为人知,即使在当年,也不过寥寥数人知晓罢了:“缙云同巫炤结合过,但并没有登记在案。因为那是发生在巫炤叛出轩辕丘之后的事了。”

即使是战神也曾执拗地不撞南墙心不死,哪怕不择手段也想将故人挽回,到底却仍是玉石俱焚,成了刀笔春秋下,余温将尽的污渍墨点。

都过去了。

——TBC——

祖宗上线啦!

皮鞋长大了!但我知道你们都爱它小时侯的样子,所以我让它又缩回去了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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